年光似水,荏苒折凋,独嗟叹,忆昔年。
-题记
童年是在老家过的,记得最清的便是过年与其后事了。
乡下的年,异常热闹。有钱拿有戏看,大人此时也是很忙,无余暇时间管我等小孩,也便是我最欢快自在的时候了。过年时元月朔日总有饺子吃,对于一个北方人来说,特别是小时候的我,能吃上一顿肉饺当真是最值得期盼的事了。现在偶时也吃,但却再无了乡下的那股热闹的气氛和独特的兴奋感了。
童年的味道,在过年的时候是充满了鲜美的饺子味的。
大年一过,早春也差不多来了,这时还有半个多月的寒假没有用完,大概是让我等帮大人收农的吧!
早春过后,北方会有一种作物成熟。这时候的农村娃娃也不矫情,一些壮实的男娃打着赤膊便下地帮农去了。小时候的我体质也不差,却还受不了早春的冽风吹刮,也需穿着衬衫才帮奶奶收农。
奶奶家的地,足有三四亩,那时爷爷身体还很好,能开着拖拉机帮农。我和奶奶的工作,首先是每晚关注翌日的天气以便及时移农地,然后帮农收秸秆。秸秆很短,我是打紧了万分精神分清秸秆、作物和杂草,也亏得收农大多是在晨昏,晌午麦秆易倒,不便劳作。晨昏时天气飒爽,倒也受得了。倒腾几天后,秸秆是要扎堆焚烧的,大人们拿着麻绳只见跟包粽子似的迅速扎在一起,麻利十分。然后这烧秸秆可是味的很,因为火大要照看着不能走远,大人们草帽一掩便护住了口鼻,我却只能往地下一趴来躲避高飞的浓烟了。
童年的味道,在收农的时候是充满了淡淡的麦香味和呛人的烧麦秸味的。
收完了农,大人们便要处理这些作物,好用来换面自给和到镇上的卖钱,处理起来倒是个细致活,乡下的男孩跟小老爷们似的,绝做不好这事,唯有女孩留下继续帮忙。而男孩们,却是要进行另外一项任务-养畜。
其中便有养羊这项,养羊也算半个技术活,辨公母、收羊崽等技能我是学不会了,好在只用放羊,我有样学样的从大人处偷师两招倒也招架得住这群羊。这羊可是一点不讲究,随地大小便的事可一点不害臊,为了支持新农村的建设,我是绝不能放任羊粪蛋到处都是的,每次放羊回家回来的不止是羊,还有一麻袋的羊粪蛋。
记得真切的,我还放丢过羊,毕竟村子里不是那广袤无垠的大平原,河沟子边什么崎岖的地方都有羊的踪迹,一个不留神便会走丢羊。好在走丢的是一只公肉羊,只有屠宰食用的价值,吃了爷爷两杆旱烟子后事也就淡了。
还有值得一说的便是喂猪了。喂猪技术含量要求低,却是个脏活,等闲身手根本做不到“万猪从中过,滴水不沾身”的境界,这里的水指的自然是泔水,猪可比羊更不讲究,吃喝拉撒睡一窝,每次喂猪看着它们哄抢食物,出圈的时候身上的塑料衣也宣告报废。作为一名乡下人,这点脏并不算什么,而且猪是圈养的,不存在喂着喂着喂丢了一说,再没了吃旱烟杆子的时候。
到了农后,我童年的味道可就满是难闻的羊粪蛋和猪泔水味咯。
如今年华已逝,时过境迁,童年早已是不可追朔的往事。可这童年的点滴趣事,忆起却是让人回味一辈子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