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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

看见这个材料,突然映入我脑海的是刚刚度过的国庆长假期间,我亲眼目睹的一件事。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我爸爸驱车载我前往家附近的图书馆,我靠在后座上望着窗外,脑内勾画着一天的学习计划。擦过一个公交车站台时,我忽地注意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侧躺在柏油路上,身体不住地抖动着,他一手按着大腿,小腿也一个劲儿抽动着,神情十分痛苦。

他身前刚驶过了一辆公交车,是那种现在已十分少见的柴油车了,尾部喷出的灰烟铺洒在老大爷脸上,身上,把他全身都笼罩着。他身后一段距离内是零零散散几个年轻人,埋头盯着手机,对于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

小轿车飞快地驶过,我忙扭头对老爸说:“老爸!刚才站头那边有个老爷爷摔倒了!”老爸仿佛全神贯注于驾驶一般一言不发,不一会儿他缓缓道:“今天好好学习!”

或许也只是发生在最近的原因吧,这件事给我的印象极为深刻,无论是那些年轻人,还是我的父亲,他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我只铭记了这一幕。

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许多电子产品都在不停地进步,升级,也在一步步变得人性化。例如苹果的“SIRI”系统,或者是“QQ小冰”,这些智能软件都像人一样融入我们的生活,和我们谈天说地,又或者是加入群聊,这些机器仿佛成为了人一般。而恰恰相反,真正的人类之间却逐渐变得疏远,对于身边需要帮助的同伴不闻不问,仿佛胸腔内真的正跳动着一颗机器心,冰冷,机械,缺乏感情。

史铁生的《合欢树》中提到过一个细节,他说他在母亲出世后回到原先住的小院儿里,左邻右舍都纷纷来询问他的近况,他被围在人群之中,“喝东家的茶吃西家的瓜”。我读到这段,想起的是这段时光已经离我而去很久很久了。现在的我仿佛也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了,新搬来的邻居,我怎么也无法记住他们的面庞;遇到熟识的长辈还会问好,可不再陪这些老人聊聊天了。我说是我长大了,生活更加忙碌了,可或许只是我成了机器,我只有“芯片”而失去了“程序”。

时代的进步,换走了胸腔中的心,换来了零件中的芯。

近来每当我闲瑕时翻起了手机,QQ总能贴心地提醒我“朋友的生日到了,送上一声祝福吧”,这条消息的提示音响起时,我总不由自主想起那位老大爷,想起那些年轻人,想起我的父亲,想起他们那时的模样。

他只是低着头,一语不发。他们都是机器,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