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绕着太阳公转过半周后,燕子便会飞来或离开,它们总有回来的离开的时候;秋风夹着泛黄的树叶吹来,杨柳便会枯萎变黄,它们在下一年总有抽枝吐绿的时候;当空气充斥着蝉的鸣声时,桃花早已落下,它们总有再次绽放的时候。可是,时间却一去不复返,没人知道它们是被偷了,或是逃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时间就像是被水滴着的一块岩石,渐渐地,我们手里的时间便越见空虚了,于是水从石头的洞里流出来,从日子一天天过去的那个愈来愈大的孔中流失,变得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
在这滴水击石之间,时间也来去匆匆。早上洗漱时,时间便匆匆地来去于脸盆的倒影中,睁眼便不见了踪影;吃饭的时候,时间在筷子的夹缝中穿过;睡觉时,它便从窗外飞出;有时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可它却没有了踪影。我便在这匆匆中又度过了一日,未来的一日便又是这样的匆匆。
时间是就像一位手艺精细的老妇人,她用一双灵巧的手把每个人的时间缝进一件老旧的大衣,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件大衣。大衣上面有很多补丁,那些补丁就是我们流逝的光阴。
时间的针脚不断地为每个人增添着新的补丁,我们都在这时间的匆匆流逝中顺着那根线走进细小的针孔,被缝在现实与未来的永恒的交替中。
每个人都是固定在衣服上的某一段线,我们都在这匆匆中沿着这条线不停地行走。我们都很可怜,一旦离去后,连活过的痕迹也没有。但燕子去了,它会回来;桃花落了,它会再开;柳村枯了,它会吐绿。人生下来了,他得好好地活着,就算在这没有声音,没有影子,也没有痕迹的匆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