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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她抱着孩子,沿街乞讨。

“有哪位好心人能可怜可怜我们,有哪位好心人能可怜可怜我们、、、、、、”

她时常遭白眼,有时还会被路人用力一推,不耐烦地回应:

“走!走!走!”

有时候,她的脚会因为走路时间太长而磨起水泡,可她从没停止过乞讨。她可以挨饿,她绝不允许孩子挨饿!

冬天,她会将拾来的被子裹在孩子身上又怕紧又怕松;春天,她天天晚上不睡觉为儿子驱赶蚊虫;夏天,她会用自己半天讨来钱全给儿子买冰棒、、、、、

又是一个上午,她抱着孩子坐在角落休息。唇边是一阵硬生生的疼痛,她舔舔指头,摸一摸嘴,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她皱皱眉抱怨到:

“这鬼天气,真是的!”

怀中的孩子哭了起来。可能是太饿了。她想,立刻飞奔到一家小卖部。她小心翼翼地从荷包中拿出十张一角,饱经风霜的手一点一点地将它们碾平。

“给!买二个饼子。”她怯生生地将钱递给老板娘。老板娘塞给她两个饼子,嫌弃地挥挥手:

“快走!快走!快走!”

她握着饼子,重新坐回原位,用手把它们捏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送进孩子口中。她一点儿也没吃,忍着饥饿哄孩子吃。

这时,几个混混走到她面前,踢踢她的脚:

“喂!保护费!”

她搜搜口袋,把口袋翻了过来——表示没钱。

“一个神精病捡了个孩子回来,竟然变正常了。太不可思议了!要不把孩子给我们,我们给你钱。”她摇了摇头。“欠打!”她死死地抱着孩子,任凭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头上。

“不要!不要打我的孩子!”她大叫“谁来救我!谁来救我!”

没有人来救她,谁也不会管这种闲事。遍体鳞伤的她,抱着孩子,奄奄一息。

晚上,一个黑影闪过——是人贩子,拽着她怀中的孩子。她一惊,用尽全身力气回拽。她深知斗不过别人。

“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求求你!”她号啕大哭。拉扯中婴儿好像被拉疼了,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她心猛地一疼,立刻松手。人贩子得逞,带着孩子跑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独自伤心。

第二天,再也没那乞讨的声音,再也没有那个为爱卖力的身影。失去了孩子,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终日傻傻地在大街在晃荡。顶着一有头鸡窝似地头发,在垃圾箱里找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