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日子在指缝间偷偷的溜过,当咸咸的海风吹拂过鼻尖,总会想到那远在一方的故土,那充着淡淡咸味的泥沙,那透着来自山涧溪流浇灌而成的沃土。
许久不曾归来,但我仿佛在那风的呢喃间听见阿婆长在门院前大叫:“珺啊,回家吃饭了!"抬头望望天,已是夕阳西下,天边被晕染的火红火红,似喝了烧酒后阿公的脸。情不自禁的回应道:“哓得了!”于是挥挥手告别玩伴,悠悠的赶回家去了。
但这一路又怎能闲,自是乐趣无限。望见长辈自是打招呼,夸夸赞赞,费些嘴皮子功夫。有时还能讨赏几粒糖,或是些零嘴,看他们个个笑颜灿烂,在金光下闪动着。遇见他人有难自是要拔刀相助,于是看见人家赵奶奶收衣,帮忙将晾衣架抬进屋里,看见人家王爷爷挑扁担过坡,帮忙扶扶,看见……带回过神来,太阳已躲尽,只耀着一点猩红洒在西山顶上,也不急,路边的小野花开的正盛这一把带回家,送给坐在门槛上不是张望的阿婆。然后奔进她的怀中甜甜的说:“我回来了。”只见门内阿公抬起一张小方桌,端出饭菜,扯了两三把椅子,拥了一壶烧酒在门前赏着余辉就开吃了。
我嗅着菜香,也不时扔几粒饭给过路的蚂蚁,看他们几只一堆的抬着粮食朝那泥土洞去了,远处渔船呜呜声越过一个山头飘过来,细听似乎还有海水的咆哮之声,随即一阵海风拂过流露出淡淡的咸味,菜香中也夹杂着淡淡的咸,原是这大地要给菜抹一分她的香,让那孩子尝过后便永远记住,即使那在外的游子,嗅到各地土地的气息也会回想起那淡淡的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