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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

棋局

事事如棋局。

——题记

引子

“将军!”凌云志说着把一枚象棋移到了他的将旁,这令他一愣,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无路可逃了,尽管凌云志移过来的棋是背面朝上的。“承让了。”凌云志边说边起身离去。他将凌云志刚移过来的那枚棋紧攥在手中,然后说:“可以出来了。”屏风后闪出他的孪生弟弟:“哥,那个凌云志说的话你会信吗?”“他的话能信吗?他是想离间我们兄弟二人的感情,然后趁虚而入,大闹风府。”“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房了。”“回去吧。”他微微眯起眼睛,说。弟弟风青云点点头,转身离去。他见弟弟离开了,便睁开眼睛,把握棋的手松开,将棋反过来,却发现那颗棋子的正面赫然写着一个红色的“帅”字!他顿时火冒三丈,“啪”地一声将棋拍在桌子上。

漫长的暑假过去了,他和弟弟迈进了初中的校门。看着周围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满心欢喜。

进了班级,他发现周围的同学中有

不少是自己小学时的同学。他心中暗想:“但愿老师不安排我和司马明月做同桌。”因为他已得知小学时与自己做了六年同桌的“冷美人”司马明月和自己在一个班。然而这一天,司马明月没有来。他不由暗自思忖着:“莫非她出了什么意外?”

第二天,传来了司马明月的死讯,他心中一颤。

毕竟同窗六年,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因小学时他常到明月家借书,所以受到了明月的爸爸司马天叔叔的欢迎:“哟,是青文呀?好久没来我们家了。”他礼貌地和司马叔叔寒暄了几句,便问起了明月的死因:“司马叔叔,明月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会突然去世呢?”一提到明月,司马叔叔的脸上便露出悲伤的神色。

“明月并非正常死亡,而是谋杀。”司马叔叔用略带颤抖的声音告诉他。“哦?”他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警方在现场找到一只牛奶盒,经化验,里面掺有大量的毒药,并且在明月的体内也发现了同样的毒药。奇怪的是那个牛奶盒上居然没有指纹,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怜,我的明月才十三岁……”司马叔叔说着不禁低声啜泣。他连忙安慰司马叔叔几句,起身告辞。

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同学,也是现在的同班同学成果从开学那天就没来上课,他的爸爸给他请了一周的病假。这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

周末,他坐在院子里品茶,想着这一周以来发生的事。弟弟看完电影回来,在他的面前坐下:“哥,我今天看的电影好恐怖啊!”“有什么恐怖的?”他说着放下杯子,“讲的什么呀?”“凶杀,”弟弟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接着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明明喜欢对方,却还要杀了她。”“到底怎么回事?”他想到小学时成果曾多次写情书给明月,但都被明月原封不动地退回了。“是这样的,”弟弟呷了一口茶,继续说,“男主角爱慕一个女孩,曾多次向那个女孩袒露心声,然而都被女孩拒绝了。他一气之下,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包毒药,加在牛奶里,再把牛奶封好,找到女孩,说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幼稚了,想和女孩做普通朋友,并让女孩喝下那瓶牛奶。毫无防备的女孩将牛奶一饮而尽,不久便毒发身亡。“他听弟弟说到这里,觉得浑身发冷,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一个月前他跟成果聊天时曾在无意中说在牛奶里面加药,吸收较快。莫非真的是成果杀的明月?他觉得脑子好乱,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好同学居然会杀害自己的同桌!

这时,凌云志来了。“我们的‘智多星’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他不无讽刺地看着凌云志的眼睛,说。“我们的大侦探有心事?”凌云志边说边在青云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下,“是为了明月的事?”他心里不由一颤,将茶杯握在手里,抬眼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怎么样,”凌云志边说边从包里拿出棋盘,摆起了棋子,“想必你已经猜到凶手是谁了。现在你很矛盾,不知道是该将你的同学推向监狱,还是就这样看着同桌惨死,却无力使她安息。兵七进一!”“炮二平五!”他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凌云志。“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办呢?”“很简单,劝他去自首,”凌云志不紧不慢地说,“这样无论是对你、对明月,或是凶手,都有好处。兵十进一!”“跃马!可是我怎样才能劝凶手去自首呢?”“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你一定能说服他的。别忘了,令尊可是心理学教授。兵六进一!”“车二进一!那你的意思是,寻找他的弱点,然后……”“没错,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炮三平一!”“可是当着他的面不好说啊!”凌云志听了淡然一笑。“你笑什么?”“我笑你不够聪明,也笑你的怯懦。”“什么?怯懦?”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错。当面不好说,就用电话说。你怕破坏了你与他之间的友谊,却忘记了你这是害了他。唉,你走不走啊?”“兵五进一!”“兵六进一!唉,我说你打不打啊?早点打早点解脱!”“好吧,我打。”

他拨通了成果的手机号。

“喂?哪位?”电话那头是成果无力的声音。“成果,我是青文。你的病好了吗?”“差不多了,下周一就可以上课了。”“就算你身体上的病好了,心灵之伤恐怕也无法愈合吧?”他边说边与凌云志对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成果的声音中满带着警惕。“司马明月死了,你知道吗?”“知道。”“怎么死的你知道吗?”“不就是被人用加了毒药的牛奶毒死的吗?”“你问过司马叔叔?”“没有。”“那么,请你去趟公安局。”“干什么?”“自首。”成果听了一顿:“没错,明月是我杀的,可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完全是巧合。不过我本来还不敢确定凶手,你刚才的一番话使我锁定了你。”“什么话?”“那就是明月是被毒死的。这件事除了警察、学校、司马叔叔和我以外,剩下的就只有凶手了。你不敢去公安局,也没有任何亲属是警察;你没有去学校,即使到了学校也不可能知道,因为学校已经把消息封锁了;你没有去明月家,更没有来找过我,可你却知道明月的死因。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是凶手。”成果长长地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车二进四!”他说着吃掉凌云志一个兵。“将军!”凌云志说着指了指车后面的炮,“青文,在断案上,你是高手,然而在下棋上,我是高手。你不觉得这个案子很像一个东西吗?”“什么东西?”“就是这盘棋。这个案子可远比棋要错综复杂。还记得两年前我们第一次接触象棋时慕容老师送给我们的那句话啊?事事如棋局啊!”凌云志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两天后,传来成果自首的消息。

接到消息的这天晚上,他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总觉得明天好象是什么日子。幸得弟弟提醒:明天是婶婶的生日。兄弟俩熬夜折成了三百六十五颗星星,准备明天中午放学后给婶婶送去。

“婶婶的命可真苦啊!”折完星星,他和弟弟躺在床上时说。“是啊。自从婶婶十七年前嫁给叔叔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弟弟接过话说,“我真不明白大人的事。叔叔对婶婶根本没有感情,可他却遵守父母之命把婶婶娶进门,之后又对婶婶不理不睬,弄得婶婶像守寡。唉,为什么婶婶不和叔叔离婚呢?”“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婶婶本人才能回答了。”他苦笑着说。

第二天中午,好不容易捱到放学,兄弟俩骑车飞速赶到叔叔家。然而敲了半天门,却是没有人来开门。“不会是出门了吧?”弟弟做出了这样的猜测。“不大可能,我们去问问保安吧。”兄弟俩下楼问保安,可保安说没见过。他们正准备上楼,却在无意中看到坐在传达室里的保安正在喝牛奶。“你们的待遇什么时候升级啦?竟有牛奶喝?”他问。站在门口的保安往里看了看,说:“你们误会了,这牛奶不是我们订的。只是这一周以来送牛奶的那个小伙子总是送一瓶牛奶给我们,说是A幢304的女主任似乎总不在家,送牛奶敲了半天门也不应,索性送给我们喝。”“A幢?304?那不是我叔叔家吗?青云,快走,婶婶怕是出事了!”他边说边拉着弟弟上楼。

赶到叔叔家门口,他和弟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门撞开。门刚撞开,一股恶臭便扑鼻而来。他让弟弟打电话报警,自己捂着鼻子走进去。婶婶的尸体出现在客厅的正中央。

警方勘察现场,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油腻腻的报纸,上面还有些许饼屑以及被吃了一半的饼。经化验,饼中含有大量的毒药,并且在婶婶的体内也发现了同样的毒药。然而凶手是谁?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婶婶?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可见凶手的手段之高。离开叔叔家时,他又看了一眼那张包饼的报纸,顿时恍然大悟。他想起叔叔出差也有一周了,该回来了,于是他请警方派人去机场接叔叔。他怀疑是叔叔杀了婶婶。

他特地到邮电局调了叔叔家电话的通话记录,发现叔叔在出差期间,没有给婶婶打过一个电话。“奇怪,叔叔平时出差总是会三天两头地打电话给婶婶,叮嘱婶婶常来看看爷爷,怎么这回一个电话也没有?真的忙到连电话都没空打吗?”他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周末,他和弟弟特地赶到机场,协助警方一起接叔叔。由于弟弟比较磨蹭,使他们晚了10分钟赶到机场,却正撞见叔叔搂着女秘书准备走出机场。他抢先一步拦住叔叔:“风总经理,因你涉嫌杀人,所以请跟我们走一躺。”话音刚落,两个便衣警察已经不由分说地架住了他:“走!”

到了公安局,警方审了近一个小时毫无结果,他和弟弟要求与叔叔说几句话。警察考虑了一会儿,同意了。

他们走了进去。“风雨先生,你好啊。”他跟叔叔打招呼。叔叔听了这话,差点把眼镜跌下来:“你叫我什么?”“我叫你风雨先生。”“我是你叔叔唉!”“‘军中无父子,审讯无叔侄’,请你将杀害于香萍女士的经过说说吧。”他面不改色。“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杀了我的妻子?”“要现场证据我没有,要其他证据我倒是有。”“什么证据?”叔叔已经开始冒汗了。“为了防止你毁灭证据,我直接分析给你听好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首先,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张用来包饼的报纸,上面的日期与于香萍女士的死期一致,而那个饼内含有大量的毒药,于香萍女士系中毒而死,所以,可以肯定,她是吃了有毒的饼致死的。”“那又怎么样?”叔叔不以为然。“其次,送饼给于香萍女士的一定是她所熟悉的人。而据我了解,她平常很少出门,在小区内认识的,除了连翘女士外就只有你了。据查,连翘女士一家早在一个月前就到海南度假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你说是我杀了香萍,那么我的动机是什么呢?”叔叔已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当然是为了与你的秘书陈晔……”“胡说!”叔叔暴跳如雷,“我和香萍结婚十七年,从来没有红过脸,怎么会有外遇呢?”他抬起头,冷冷地看了叔叔一眼,然后说:“有些事情往往表里不一。据我了解,你当初与于香萍女士结婚根本就是遵从父母之命,而你本人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结婚后你对她不理不睬,没有红过脸是很正常的事。”“可我这次出差没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叔叔似乎还想为自己辩解,但他的脸已经明显地红了。“问题就出在这里。据我所知,你每次出差总是三天两头地打电话给她,叮嘱她去看望令尊,可这回你出差近半个月,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这么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你已经知道你的妻子于香萍已死。”

叔叔颓然坐下,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他不明白侄子是如何破解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案子的。青文淡然一笑:“开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破戒,但我无意中看到那张包饼的报纸上有一篇文章,与案情极为相似。讲的是一个富翁当年遵从父母之命娶一个女子为妻,但他对妻子没有任何感情,因而对妻子不理不睬。后来他有了外遇,向妻子提出离婚,妻子死活不肯。于是他去买了一个饼,弄来一包毒药,兑水后注入饼内,再用当天的报纸包起来送给妻子。警方在勘察现场的时候看到那张报纸上有一篇文章,与案情极为相似,因而轻而易举地破了案。”叔叔叹了一口气:“这真是太巧了。”他站起来:“天要绝你,你就别想苟活。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那篇文章的题目就叫巧合。”

他和弟弟回到家中,却见凌云志已经摆好棋子坐在桌前等着他。他迎上去,与凌云志弈棋。

“我们的大侦探又破了一桩案子?”“没错。”“听说凶手是你的叔叔,你也下得了手?”“将军!”他说着将车望前移,“破案时要像车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何必给自己设置障碍?”凌云志凝视他数秒,眼里满带着恐惧:“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风青文啊!”他看了凌云志一眼:“怎么不像?我的恩人犯罪,我都能毫不留情地揭发他,更何况我的叔叔?”凌云志叹了一口气:“青文,寒假里我们一起去看看慕容老师吧,顺便带上青云。”“没问题。

一转眼,寒假到了,他和弟弟向家人知会了一声,边收拾好行装去找凌云志,一起去一趟慕容老师的住所。慕容老师单名一个华字,是当地有名的象棋高手。除了下棋,他还有两样本领,一样是预知后事,一样是破案。而这两样本领,他分别传授给了他的两个得意门生——凌云志和风青文。

为了锻炼身体,三人决定步行过去。去慕容老师家要经过一块墓地,据说那儿常闹鬼,他们每次去都没什么收获,却又不甘心,所以这次想再去看看。

临近墓地时已是黄昏,他们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妇人正在上香。上香完毕,那妇人回头朝他们三人嫣然一笑,却在刹那间狂风大作。大风将妇人没有扣上的棉袄吹起,赫然现出一截红色,这令他大吃一惊。那妇人走了,凌云志拍拍他的肩膀:“青文,看来你要碰上一桩连环案了。还愣着干什么,去看看墓碑上的字啊!”他点点头,走到墓前,只见上面写着:“夫王质彬之墓。”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妻秀娟立。”

凌云志走过来:“怎么样,青文,有什么发现吗?”他点点头:“那个妇人定是个不检点的女人。”“何以见得?”青云不解。“那妇人身着素装,说明墓中人与她有些许关系,并且刚刚去世。然而那妇人脸上没有半点悲伤,里面的衣服更是大红大紫,实在令人生疑。我们今晚也别待在墓地里了,还是先去慕容老师家问问情况吧。”他说着看了看凌云志和青云。“好啊。“二人表示赞同。

三人疾走如飞,很快便到了慕容老师家。慕容老师正和女儿慕容玉莹下棋,见到他们三人登门造访,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问一句:“来啦?”“嗯。”三人的回答也很简短。“那么,青文,陪我下一盘。玉莹,去做饭吧。”“好的,爸爸。”玉莹说着站起来到厨房去了。

他将行李交给弟弟,然后在慕容老师面前坐下:“老师,玉莹姐不是随剑锋哥到北京去了吗?怎么回来了?”慕容老师边摆着棋子边说:“剑锋死了。”“死了?”他不由得叫起来,“怎么死的?”“暴病而死。”慕容老师轻描淡写地说。“唔……”他顿时语塞。“你今天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想问我?”慕容老师已经摆好了棋子,抬眼问他。“是的。”他知道自己是瞒不过老师的,“我们刚才经过墓地,看见一个妇人在扫墓,徒儿发现她虽然外着素装,里面却穿着大红的衣服。我们待她走后看了那块墓碑,只见上面写着‘夫王质彬之墓’。老师,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慕容老师看了看他:“连我都不敢接这个案子,你居然想接?”“不是想,而是要!”他斩钉截铁地说,“正所谓‘初生之犊不畏虎’,无论成功与否,徒儿都要试试!”“好一个‘初生之犊不畏虎’!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陪我下这盘棋。我们边下边说。兵六进一!”“炮一平三。”“炮三平五!那个扫墓的女子姓王,名秀娟,墓中之人王质彬乃是她的丈夫,是个老实的庄稼人,而王秀娟则家境优裕。她本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嫁了,然而因她水性杨花,有辱门风,迫使她的父亲将她嫁给了忠厚老实的王质彬。可她嫁给王质彬不到一个月,就跟附近的一个纨绔子弟潘宥铭好上了,甚至明目张胆地让潘宥铭进王家大门。王质彬的父母一气之下搬了出去,两家从此很少往来。有一次,王质彬因为毛巾忘了带,回家拿毛巾时正看到潘宥铭与王秀娟如情侣般偎在一起看电视。可他发现了又能怎样呢?他太老实了,处处为他人着想,忍气吞声,这使得他们更加放肆。直到七天前,王秀娟慌慌张张地跑到公婆家中,说王质彬暴病而死,这场戏才算收场。但王质彬的父母觉得事有蹊跷,便向公安局报案。然而法医验尸,却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的地方,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唉,青文,该你下了。”“啊?哦。车一进一!老师你有没有王质彬父母家的地址?”他正视着老师,问。慕容老师抬头看着他:“你真的要接这宗案子?”“当然,不管还需要老师你的帮忙。”“嗯。”慕容老师点点头,“玉莹,拿纸笔来!”“唉,来了!”玉莹边答应着边快步走过来将纸笔递给父亲。慕容老师接过纸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地址,递给他:“若是你真的要接这个案子,为师可助你一臂之力。”“多谢老师。”他看了看地址,说。

他把地址交给弟弟,并吩咐了弟弟

几句。弟弟听了点点头,出去了。

不久,王家来了个算命的孩子讨水喝,王质彬的母亲木然地指了指桌上的暖瓶,让他自己倒。那孩子喝了水,看了看正作在桌旁喝闷酒的王老汉,又看了看正捧着王质彬遗像的老婆婆,便说:“两位是否刚死了儿子?”两位老人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头来。那孩子又问:“可是暴病而死?”老婆婆点了点头。孩子接着说:“可是儿媳报的丧?”两位老人点了点头。“哦。”孩子边说边往外走,“慕容先生的徒弟风青文最近到这儿来探望他,这发风青文的断案技术可比慕容先生要高多了。”

第二天,早已坐在公安局里的他收到消息:王家二老来报案了。他和弟弟相视一笑,准备接手这个案子。

慕容老师命人将王质彬的尸体掘出,和他一起验尸,同时让人去传来王秀娟。

师徒二人验来验去就是找不到王质彬的死因,只好从王秀娟身上下手。可他们二人左审右审,王秀娟对答如流,无半点破绽,这让师徒二人哭笑不得。

晚上,他在院子里来回地踱步,慕容玉莹走了过来:“青文,还没睡哪?”“嗯。”他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有什么案子难以破解吧?跟我说说,没准能帮你找到突破口。”玉莹笑着看着他。他想想也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玉莹。玉莹听了之后神秘地一笑:“全身都验过了?”“全身都验过了。”他不明白玉莹这是什么意思。“那天灵盖看过没有?”“天灵盖?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谢谢你了玉莹姐!”他说着去找老师,想告诉老师自己的新发现,而慕容玉莹则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第二天,师徒二人当着众人的面再次验尸,当他们验到天灵盖,并从那儿拔出一枚铁钉时,王秀娟顿时花容失色,将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王秀娟与潘宥铭私通久了,就觉得王质彬碍手碍脚的,想杀了他。可要杀鸡宰羊容易,杀一个人谈何容易?他们二人商量了半天,总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可以让王质彬突然死去,这样既可以去了眼中钉,又没有后患,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王秀娟趁王质彬睡着后,让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的潘宥铭进屋。潘宥铭将长钉从王质彬的天灵盖上扎下去,让他突然死去,再由王秀娟去报丧。王质彬的父母虽然怀疑是儿媳杀了儿子,但苦于没有证据。法医验尸,因忽略了头部而认为是暴病而亡。

又破了一宗案子,他的心情无比地愉悦,但他也没忘了谢谢玉莹。玉莹听了一笑:“你若真要谢我,不妨帮我买个针线盒,我的针线盒昨天不小心掉到地上,裂了。”他点点头,出门买针线盒去了。

他买了针线盒,正往老师家赶,却迎面碰上了自己幼时的玩伴——拜玉儿。玉儿笑盈盈地走过来与他打招呼:“我们的大侦探,近来可好啊?”“很好,我刚破了一宗案子。”他不无得意地说。“是吗?说来听听。”玉儿就是这样,生性爽直。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玉儿,当然,他也没忘了说玉莹指点迷津的事。玉儿听了之后,半开玩笑地说:“不会是你那位玉莹姐也做过同样的事吧?”“怎么会呢?你别瞎猜了。”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想到了剑锋哥也是暴病而死,心里不由一颤,他连忙将话锋一转,“你来这儿做什么?”“我来这儿游山玩水,正打算在前面的宾馆住呢!”玉儿也不拘束。“就你一个人吗?”他发现玉儿的身后放着一个行李箱,随口问道。“对,就我一个人。”“你呀,还是住我老师家吧!”他说着一笑,“未满十六岁的你没有身份证,宾馆是不会给你安排房间的。”“那不是给尊师添麻烦了吗?”玉儿有些犹豫。“放心吧,我的老师很好客的,他总说偌大一座宅院就两个人住太闷了。”他说着提起玉儿的行李,“走吧。”

十一

玉儿随着他来到慕容老师的家中,果然受到了慕容老师的欢迎。晚饭时,慕容老师因自己的徒弟刚破了一桩案子让女儿去拿酒,并请大家一块儿喝。他向来滴酒不沾,但碍于面子,只得硬着头皮喝,刚喝没几杯,就醉得不省人事,玉儿忙扶他进房间。

玉儿好不容易把他带到房间,慕容玉莹就进来了:“拜小姐,我爸爸和青云他们叫你过去呢。”“那青文……”“青文有我照顾,你快去吧,别扫了他们的兴。”“那,我先出去了。”玉儿说着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房门,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趴在门外偷听。

里面,玉莹倒了杯茶,摇了摇他:“青文,起来喝杯茶,醒醒酒。”他微微睁开眼睛,绿带几分醉意问:“你、你谁呀?”“我是玉莹。”“哦,是玉、玉莹姐。”他说着,突然爬起来,冲着玉莹大声嚷道,“慕容玉莹,快、快把你杀害你的丈、丈夫于剑峰的经、经过从实招来!”玉莹吓了一跳,愣愣地说:“我、我什么时候杀害剑锋了?”“你还、还敢抵赖。我、我已经让人掘、掘出剑锋哥的尸体,他的天、天灵盖上就、就扎着一、一枚铁钉!”“啪”的一声脆响,玉莹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青文,我、我、我招……”他听了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很好。后面的话你先留着,明天,我、我去告诉老师,我们一、一起审你……”“扑通”一声,他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玉莹见他睡着了,便关了灯想溜。门外的玉儿不等她溜就抢先一步进来,把她打晕了。

十二

慕容老师听到里面有声响,忙跑过去,青云和凌云志也跟了过去,却见玉儿正架起玉莹准备出房间。慕容老师大惊:“拜小姐,我女儿怎么了?”玉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令爱涉嫌杀人,我先将她抬到房间去,明天一早报案。”“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莫非青文他……”“慕容先生放心,青文没事。令爱杀的是您的女婿——于剑蜂。”“什么?”慕容老师一听这话,吓了一跳,“玉莹一不会武,二无心计,何以杀害剑锋?”“她没有心计吗?我可不这么认为。您可知道,您和青文刚刚侦破的那宗杀人案就是令爱指点迷津的。刚才青文酒后审令爱,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玉儿斩钉截铁地说。

“如若事情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云志,拿绳子来!”“老师,你要干什么?”凌云志吓了一跳。“我要把玉莹绑起来,送到公安局!”“老师!”凌云志急了,“就算玉莹姐有错,那也是一时糊涂,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不管她是不是糊涂,总之她杀了人,就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凌云志还想说什么,却见老师朝自己挥了挥手。“别说了,现在谁劝都没用!云志,快去拿绳子!”“是。”凌云志无可奈何,拿来了绳子。

第二天,慕容老师真的将玉莹送到了公安局,玉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慕容华大义灭亲的事在当地传为佳话。而他,醒来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酒后失言,竟破了一宗谋杀案。

尾声

因家人屡次来电催促,他们不得不向慕容老师辞行。在回去的路上,因为有了玉儿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做伴,所以平添了几分热闹。然而,当他们到达玉儿家时,却意外地发现玉儿的家人已尽被灭口。

他感到一真眩晕。他睁大眼睛,正看到玉儿脸上无助的泪水,看到一具具的尸体和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