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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归属

是夜,月如盘磬,悬于九天,梨园正值暮春时节,瓣瓣梨花飞散,恰似飘雪点点,絮落无声之景,煞是唯美壮观。突然,一阵筝音划破静谧的夜空,高亢处似黄钟大吕,大有山崩地拆之势,低沉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路人闻音皆黯然神伤,寡妇聆之欲断肠。

“你又在这里瞎弹什么呢,声音难听的把鬼都吓得不敢现身了!”但见一个蓬头垢面貌似乞丐的男子,背靠着一棵梨花树,颓废沮丧的样子,盘膝而坐。说话间,将低垂着的脸向上微扬,盖于脸部的乱发也因为头部姿势的改变而向后稍倾,恰露出半张带着几分愠怒,几分幽怨,几分担忧,几分怜惜的脸。紧随他的动静,男子四周,梨花树高速旋转着,没错,正是雪舞九天剑法的第八层,可以操纵起满园梨花树布成阵法,甚至连每片梨花都能作为暗自伤人的匕首。

这就是在江湖上传说至寒至冷至杀之地的梨园。人人只听说梨园主人是个用武高手,杀人不眨眼的女妖,曾有前辈们说起梨园,那时梨园春暖花开遍山野,百鸟啁啾,兔走蝶舞,花似雪,似烟,似流纨素,远而观之,若雾霭,与暮晚落霞相应成辉,饶有趣味,一片欣欣向荣万物蓬勃之象。秋季,山野樵夫们路过此地就能吃上甘甜可口的梨子,并可以采摘到集市上换取些粮油钱。却不想这几年,连年梨园积雪不融,花绽依旧,艳绝群芳。飞鸟走兽,早已销声匿迹。行人至此,常能闻这凄怨哀绝之声,让人不寒而栗。于是就又有好事者传曰,梨园主人是一个杀人成性的女魔头,但凡所入梨园的人无论武功超群还是机智勇猛,皆会死于她的利剑之下。那剑就是江湖有名的雪舞九天剑,那女子是谁,大抵人们只知道梨园只住过一个孤零零的女子,却不知此女子芳龄几何,容颜若何。只知道就那么个孤独的女子曾出没过。这更增添人们对梨园的神秘与恐怖之感,于是人人皆退而远之,不敢少越雷池半步。

在那男子的一阵蛮横的怒言之后,但闻弦断之声,霎时,尾声夹杂着回荡开来的回声,恰若大珠小珠散坠落玉盘间,别有忧愁,恨意重生。不顾鲜血直溢之指,起身,轻揽裙裾,盈盈走下香径小榭,只见女子发如青丝,身段娉婷,身着素色长裙,长发翩翩,衣袂飘飘。但脸部却以轻纱遮面,看不真切。

“臭小鬼,被我困于这梨园迷阵中半年之久,还敢对本姑娘口吐狂言。小心明天我不再吩咐清君妹妹给你送饭,看饿不死你才怪。”语气凌厉又不失其镇定,威胁中又透露出几分温婉与嗔怪。

“你……我……”似言又止,扶着一棵梨树,从地上颤巍巍站起,拍拍身上的浮尘,睥睨着白衣女子。这时梨花树似乎有所察觉似地也跟着他的移动而移步换景。

眼看一场激烈的争斗就要开始,男子颓废的样子显然并不是白衣女子的对手。这时,风云突起,雪舞漫天,月隐不现。所有梨花树都开始飞速旋转,花谢花飞,与飘雪混杂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雪,什么是花,只看到满天狂舞的白似鳞片般起伏跌宕。

女子纤指轻拈,梨花瓣便在她那粉白鲜嫩的十指与中指间狂舞着,地上的花瓣和雪花混杂着也在以不同的速度在女子周围高低起伏,旋转不定,这场景煞是唯美。此时再看白衣女子,已感觉并非凡尘女子,虽不见容貌,但纤腰楚楚状,两臂斜伸齐腰处,弹花指下飞花散,颇有几分天女散花之景。那男子看呆了,也不曾记得此时乃是千钧一发的时刻,生命稍不留神便岌岌可危。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微抬前额,双指一弹,三瓣梨花便顷刻间锋利似箭,朝男子方向射去,此时男子还并未做出任何动作,仿佛已迫不及待的在等生命结束时的钟声。血溅梨园,人倾倒在地,便被积雪和梨花迅速掩埋。扎眼的血点宛若纯白的地毯上绣着的几朵桃红。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伸出的双臂,又将一手臂斜向上伸,越出头顶,这时一把利剑飞至女子手中。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雪舞九天剑吧。是真是伪谁也没见过,但刚才那杀人之迅猛的场景也足见女子功夫了得。

“他们是……”还未等那男子把话说完,只听梨园外早已是雷鼓翻天,叫声连片,个个杀气腾腾。

“出来,想活命的话快交出雪舞九天剑法和秘籍,否则你人头落地。”

“今日我们各大门派要为民除害……”

“你危害人间,罪大恶极,还不快束手就擒,留你个全尸……”

“哈哈哈,原来是帮劫匪,有本事就进我梨园来啊。没本事就别在那里吹牛皮不打草稿,本姑娘怕你们不成?”

外部一帮乌合之众,齐拥梨园。但大部分因为不及防,已被飞舞的梨花瓣射中要害而亡。只有两个武功超群者突破重重陷阱,得见女子真人。刀光剑影,纠缠,追逐,飞旋,拼杀了十几个回合,难分胜负。突然女子灵机一动,十指轻叩,七八片梨花瓣便朝那两名不速之客的后脑勺飞去,女子薄笑轻蔑,显然知晓自己已经完全取胜,心下想,这几个虾兵小将,根本不值得我大打出手。却不料一个黑衣女子,竟从后方将那几瓣梨花挡回了反方向,白衣女子一时没有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那折回的梨花瓣伤中右臂。雪舞九天剑从鲜血直淌的手臂中滑落。于是三名强盗趁机联手,直逼白衣女子。三把利剑,白色旋风般灼的女子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索性眼一闭,收起轻功,从天而降,等待着死神的魔爪。

却不料睁眼之际,腰际却被一个温暖的手臂揽起,全身也不像刚才那会儿失重般的下垂了,而是稳稳当当的着地,双眼直对一双明媚深邃却极其复杂的眼神,里面流动着爱意,杀气,一闪而过的忧伤,扑朔迷离,难以分辨。

那三名不速之客却早已倒进了血泊中……

风停,雪止,云散,月现。

此时天高云阔,月白风清,青葱的梨花树,翠绿地藤蔓,淡白的花蕊,遮盖、缠绕、摇动、低垂,参差不齐,随风飘动。皑皑月彩,与花媲美。抬望抚筝处的馨雨阁,不觉道水榭楼来壮观轻灵别致。十几年来我第一次觉到这个亭阁有这般美丽清雅。我就是梨园的主人——人称妖女的白衣女子。

背靠着背双双静坐在梨花树下,都不曾言语。感受着梨花铺就的白色地毯软绵轻柔,遥望着这桂魄高悬心际泛出点点忧。静谧的夜,仿佛能听到彼此沉重而富有节奏的心跳声。远山,近流,亭阁,回廊以及这天地间的我与他,宛如一幅和谐的风景画,多一笔则太突兀,少一笔则显单调。

突然他打破了这片宁静,将头转向我:“不解你那般恼怒为何不曾杀我,刚刚是个很好的机会,错过你会后悔的。”

“哈哈,在本姑娘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把梨花瓣朝你的方向飞去,然后绕个弯恰却飞回反方向暗杀了那三个劫匪,是为了降低他们的提防。对没分清是敌是友的你,我没必要在危难当前去杀一个或许会对我有帮助的你。事实证明我的决断是明智的,你救了我。”说完把头转向了他,恰对上他那静若流深的眸子,里面写满欣赏和赞许。我对他轻点点头,浅笑浮靥。那时才看清他的真面,半年来第一次与这个被我困于梨园中的男子脸对脸这么近。清晰轮廓,朗目疏眉,眉骨秀气飘潇,只是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如若稍加打扮,我想绝世美男配他绝不为过。

“你的筝音为何……”还没说完,他打住了,感觉自己问的有点唐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叹息道,邀望天际的月,心下想:“不管怎样,对错也罢,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情殇殇,泪茫茫,最是夜深人静时,期盼何苦,更与何人说。”他接到。

我诧异,这个曾在我眼中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又有点混混儿样子的男子竟能从筝音中听出我的心事。真感觉久逢知己,喝他千杯酩酊大醉亦不为过。

于是吩咐丫头冰雪和冰凝摆来酒席,而并未宴请清君妹妹,烟伯伯一同前来,一则夜已深,二则可能性格所致吧,一向不喜过于热闹喧哗,三则是方便与这个知己畅聊心事。

席间觥筹交错,划拳擦掌,不觉间,梨稍上的月已攀至头顶,满园朗朗,好美的夜色,真希望这一切即便是梦也要永久的做下去,不再醒来,那样就不会再被那段往事缠绕,亦会将开心和幸福洒向满园梨花树下。丢下酒杯,双眼朦胧,喃喃说起那段关于梨园的故事……

“我叫慕容晓雪,本是明朝一将军之女,不料王朝兵变,家父身亡,家道中落,本是一大家闺秀,为了仇恨,却深陷江湖纷争。投奔银杏师父,习得一身好武艺。随后为了仇恨告别师父而下了精武神山。临走时银杏师父劝曰:“恩恩怨怨纷争扰,情情愁愁何时了。既然你执意要报仇,为师也不从中阻拦。但要记着,凡事量力而行,不要仇恨攻心,做出傻事。”我点头应着。临走时师烟伯伯送我一个祖传宝剑——雪舞九天剑。但却未告诉我第九层剑法的真谛,说这要我自己去领悟才能习得真本领。

没想到下山不久,就遇到一个叫林枫的书生。与其音律相通,颇爱诗词典章,精通书画,经常把酒言欢,促膝畅聊。甚至在后来知晓了他就是当年杀我家父的仇人之子,纠结再三,最终爱的血液让我放弃了家仇国恨。他知晓我酷爱梨花,就派人到这个山间种植无数梨花树,并修建楼台亭榭,派来了冰雪冰凝两个丫头来照顾我。

一日午后,斜倚长亭,暮听闲阳。冰雪跑来告诉我他急急走了,说日后定会再来梨园相接,绝不负我一片情深。并留下了一首诗“一夜春风梨花开,良辰源自景中来,花飘满林情深处,雪落枫间悄入怀。”我看后合上信纸,两颊羞得通红,但心里却汩汩暖流流淌,暖暖的。却不想三年过了,音信全无。从此孤苦落寞将我层层包围……爱不得,恨不得的滋味谁能知晓。”说着,说着,泪已模糊了双颊,他递过纸巾为我擦拭,却未多说什么。“终于知道,不要轻易的去爱人,否则爱上之后你会更寂寞,更何况是仇人之子。”我长叹一声,继续道:“从此便觉世上没有知音人。偶然会想起无痕师兄,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武的师兄,颇有几分看破红尘。现在也不知其可曾安好。那日清君妹妹上了精武神山,回来时说师兄也下山了,云游四海,不知现在可曾安好?他们就这样一个个离我而去……”说着说着,泪已哽咽。

他走过来,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我身,将我抱在怀里:“别哭了,小雪,要坚强,你今天还受着伤呢,要好好爱自己,才能更好的爱身边的人,怎么会没有人理解你,爱护你,不是还有我在吗?”眸子里流淌着汩汩爱意。可我爱得起吗,我敢爱吗?

忧郁了片刻,还是将头靠近他的怀里,听着他那稳重的心跳,感受着他那宽实臂膀的温暖,找到了久久缺失的踏实感。

本想到一切就会很美满,自己虽没勇气去找自己爱过的人报什么深仇大恨,但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依托终身之人。却不知事实会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美满……

从此我们就在梨园内早看朝霞映空,暮览平湖秋月。闲来探讨诗词歌赋,研究猜测雪舞九天剑的第九层剑法到底是什么。追逐着,打闹着,嬉戏着,好不快活。

但却从没给他看过我的真面目,一日,他说:“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你真面呢,给我看看你如何?”

“不给,就是不给,追上我就给你看,追不上就休想。”

于是我在前面跑着,他在后面追着,若两只翩舞的蝶,在花间轻盈曼舞着。每次都是难以摆脱他,总能追至我面前。然后就要撕下面纱。我双手紧捂着脸部,假装生气得说:“郁闷啊,苍天,人家长得不好看嘛,怕吓到你了,那样就是雪妹的错了。”他看我为难,也就不再勉强。

两个人就继续打闹着……

清君妹妹静坐在梨花树下,数着满树的梨花,看着花蕊的零落,似乎有着自己的心事,不曾言说。只会偶尔传来羡慕的眼神,说姐姐现在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冰凝和冰雪坐在石凳上争论着今年秋季哪颗梨树会结最多的果子,要把最好的果子留给那个能给他们讲好多乡村稀奇古怪故事的山野樵夫大叔。也从精武神山来到梨园烟伯伯就坐在太阳下,研读着那个古老的线装书。偶尔摆弄一下他喜欢的花卉。淘气的冰凝冰雪争论不下哪个梨花树的果子多时就会拉着知识渊博的烟伯伯左缠右缠的询问。

突然,臭鬼鬼停下了我们的打闹,“那帮江湖各大门派,自从上次打败之后,就不曾来梨园骚扰,你不怕他们卷土重来吗?何不趁现在我们研究一下雪舞九天剑的第九层,那样杀手再来我们取胜的把握就大了很多。”

和他并肩坐在梨花树下,取出珍藏得十分隐秘的雪舞九天剑法秘籍,探究起关于剑法第九层的真谛。

刚摊开书的扉页,但见小鬼朝我笑笑,笑得那么诡异和暴戾,阳光投射在他一半的脸部,一明一暗,脸部肌肉拧成一团,分明是在强颜欢笑。我心下一沉,感觉前后态度反差简直比夏雨来得还迅猛,就做好防范的准备。

果不出所料,刹那间,风云突变,但闻列缺霹雳,訇然中开。梨花树摇曳着,花谢花飞花满天,常年不化之雪飞溅九霄。小鬼倒在血泊中,最后用手指一直不解的指着我,恨恨地呢喃着“你,你……”却不知在他欲动邪念之时我已发觉他的阴谋,而久困梨园,曾与彼多次交锋,知道他用的是火神剑。一炙热至邪的剑法。我若用雪舞九天剑,雪火相熔,定被他的剑法所破,失去原有剑法的威力。故也换了火神剑,是半年来在与他交锋过程中习得。因为内功深厚于他,轻巧避过,将剑挡回,伤了他。

“哈哈,没想到我会早有防范吧……”

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身后一把锋利的剑直入小腹,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开来。还没搞清楚是谁,人就要倒落在地,如秋叶翻飞般轻盈。在临死之际,极力的回头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你也不会料到会是我吧……”笑得是那么的疏狂,宛若一个真正而立的君王。

我仿若走入了一座华丽的楼宇,粉黛殇颜,两径香草弥漫,柳丝袅娜,燕莺啁啾,园内一个湖泊,白云立石,鸥鸟戏水,清波微荡,涟漪点点。

“晓雪,快跑,不要怕,不要哭,拼命地跑,向前跑,那么你就安全了……”母亲推开我,用血肉之躯阻挡了那支直射而来的箭。我亲眼看到她倒入血泊中。一个纤柔倾国的女子,一个七岁孩子的母亲若风雨中的牡丹花瓣般凋敝。

“抓到了,抓到了,这不是我的宝贝女儿晓雪吗?”父亲抱起我用那满脸的胡茬扎的我痒痒的乱叫。“我的心肝儿,家父只想要你永远快乐就好”,幸福和甜蜜缀满心尖。这是儿时和父亲玩的捉迷藏,母亲总会站在一旁笑着家里有两个小顽童。

“快,不要哭,晓雪,跟我走……”这是师父的声音,当年是她救了我将我抚养成人,并教会我绝世武功。

满脑子冷乱的画面,嘈杂声,吵闹声,脚步声,在我耳边回旋。是不是自己真的已经来到了阎罗殿。不然为什么那么乱。

睁开迷蒙的双眼,第一眼看到师兄无痕那双焦虑难耐的眼神,似乎好久没睡过了,血丝盈瞳,瘦削不堪。冰雪冰凝雀跃般欢呼,争着去找山野樵夫大叔。说他是个神医,竟然能让小姐起死回生。师父银杏,烟伯伯,清君妹妹都闻讯赶来了。

我却回眸凝视窗外,看着梨花在阳光的普照下熠熠生光,雪蕊细萼,凝露含香。冰雪全融,清风笑,暖阳煦,清溪汩汩,鱼虾跃,蜂蝶绕。

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上扬,笑得那么坦然自若,那么云淡风轻。

问起师兄,我怎么活回来了,那些人呢?心中疑惑团团。

“师伯和冰凝冰雪知道你们打起来时,已经晚了,漫天飞舞的雪花竖起一道屏风,大家都闯不进去。等我和山野大叔来时,你就已经昏迷不省人事。幸亏大叔会用迷药,将那两人昏迷,以后天天对其适用迷药。现在还在那边那个草庵里昏睡呢。”说着指向梨园里的那个破旧的草堂。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将额头轻抵我的下额道出那句“若得雪妹心,定当白首不相离”的铮铮誓言时对其许下的诺言。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眉宇轩昂间彰显着霸气和从容,那一瞬,却将汩汩爱意荡漾在脸际。那一瞬醉倒在他温暖厚实的怀里,聆听着踏实稳重的心跳,心里泛起涟漪圈圈。

却没想到从那日留字而别,今日相见之时,他却是险些送我而死的王——林枫。多么锥心刺骨的一个字眼,而我却傻傻的以为他真正爱着我,以致连日相思成病。

“放了他们两个吧,自古红尘多纷扰,恩恩怨怨何时了。”或许放下仇恨和怨言才能真正的解脱吧,心下想。

“晓雪,姑娘,师妹,小姐……”不同人喊出不同的称呼,声音混合在一起,洪钟般回响在梨园。

随后,不同人有不同的表情,师父和烟伯伯还有樵夫大叔脸上写满欣慰和赞许。师兄和清君妹妹则是愤怒和反对,冰凝冰雪则是迷惑和不解。

抬眸远眺,一片安谧静然,和谐美好。浅笑盈靥,微启朱唇,娓娓道来:“雪舞九天剑的第九层是无剑。”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本拼命保护的秘籍。里面已沾染上血迹,梅花般点缀着字迹。那最后一空白页,沾上了血液,字迹呈现。竟是四个大字——无剑、人和。

五年级:卢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