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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一个梦

塞万提斯说:“我们要梦想那不可能之梦想。”梦想是什么?是痴心妄想吗?不然为何“不可能”?休斯在诗里写到“人一旦梦想消失,人生犹如一片荒原,终年遍布冰霜”。没有梦想的人生,当真如此糟糕?关于梦想的诸多疑惑,我尝试着去寻找答案。

张桂梅校长说:“用教育阻断贫穷,这是最直接的一件事了。”她眼神如炬,面向坚守几十年的岗位——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简短却坚毅的话语震撼了每位观众的心。张桂梅校长致力于大山里的教育事业,将更多的女孩送出大山并拥抱更广阔的天地是她的毕生梦想。“我会不怕一切艰难险阻,以百倍的热情去完成我的人生诺言”,这铿锵有力的字句烙在我的心上。她指向太阳升起的山头,告诉我——梦想是漫漫黑夜里的一点亮光,你只有不断灌入自己的生命燃料,找到人生的方向。哪怕夜路无尽头,只要梦想在,便依然走得稳当。

矿工诗人陈年喜说:“我们的生活,就是我们的诗篇。”他在阴暗逼仄的矿井里作业,爆炸声响彻不绝,土砾滚落脚边已是常态。他与许多矿工一样,“背着编织袋的流徒者/与温榆河上的浮物一样/并不知道将流向哪里”。上井后,他摸出一张烟盒纸,将自己的想法与感受写下,短短几行,记录生活。昏暗的工作环境,使他快要忘记白天明亮的街头巷道,人来车往。他将所思所想寄托在一张张烟壳上,将生活的希望用笔墨延续——“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陈年喜看着儿子一天天健康成长起来,幸福而辛酸地笑了,“我想让你绕过书本看看人间/又怕你真的看清”。

他终于走上地面,雪花纷飞如絮飘落,暖阳一出,雪化成水,“雪没了/冬还在”。他独自离去的背影令我热泪横溅。一步一脚印,陈年喜坚定地走在雪地上,走在矿工道上,走在诗歌路上,走在温寒交替的人间路上。他把生活的期盼写进诗歌里,为此奋斗不息,梦想中的美好,他触得到。

“如果整个人类只梦见黄金而从不梦见天堂,即使梦想成真,也只是生活在铺满金子的地狱里而已”。原来,梦想是人精神的充盈,是信念的坚定,而非单纯对物质的最求,也非对名利的执着。梦想,是对生活的热爱,是对枯燥的忍耐;它不断磨炼人的意志,挑战人的极限;它让人又爱又恨。于是追梦人兴冲冲地来,有些心灰意冷丢了梦,有些锲而不舍摘了梦。

我抬头看向那棵闪着金光的梦果树,梦果饱满晶莹,枝叶丰盈婆娑,垂下的细须点缀着星星银光。我许下愿果,接过铁铲,学着前人,松土,灌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