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树洞中,一双闪亮的眸子张开,是你!
你一步步走出树洞,望着这一棵树,你不知母亲在何方,只是这生你养你的地方有一种家一般的温馨,你立下誓言你终将会回来。
顺着树根,凭借着树的养分,你一点一点开凿这新家。
你静静趴在树上,嘴轻轻吮吸着,“刺溜,刺溜!”。原本白白的躯壳已被沙土染得看不出颜色,原本臃肿的身躯早已把外壳撑得鼓鼓的,而在此刻,你外壳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长,越来越宽。
你毫不在意,只是卖动着奇特的步伐,蹒跚的向洞里的最深处走去,不不不,你是蠕动着过去的,有时甚至是滚着过去的,你小心翼翼的把口中的液体抹在前爪上,抹在坚硬的土块上。土块软了,土屑也变成了粉,浸在这种液体中变成了泥浆。你用前爪捧着它们糊在最上、端离地面最近的土层上。
如此反复,吃着同样的伙食,坐着同样的苦活,忍者同样的痛楚,活在同样的土中。
直到一天,不知是什么时刻,你听到了不知什么东西发出了声音。然后一条蚯蚓来了,它问你,你这样做的意义。它说你们的歌声会使一种叫“人”的两脚兽厌烦,他们想方设法想让你们消失,而大多数更是忍受不了蜕壳的痛处。
是啊,有什么意义?你第一次对此有了怀疑。
过了三年多,你似乎终于明白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在告诉世界你曾经来过。
然后你冲破土层的压力来到地面,你终于从蛹壳中褪出,你努力的叫、努力的唱,然后有了创造生命的资格。
你相信你不会被遗忘,你看到了死亡,你知道自己再也唱不出一声,再也抬不动翅膀,甚至再也睁不开眼眸,你不能再看一眼,哪怕是半眼世界,你知道自己的意识似乎在消沉,但你的脸旁有一抹笑意。
你静静躺在地上,似乎想启迪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