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后门原有几间用砖头磊的低矮的小棚屋,后来因为太难看就拆掉了。
拆完后,剩下的只是废墟,没有人想去整理它,后院就更难看了。
这个寒假,家里人终于决定清理后门的废墟。
爸爸用铲子铲去碎砖块,而我负责用剩下的完好砖头磊一道新墙。我戴上洁白的手套,脱去外套又围上围裙,一切准备就绪便开工。
说干就干,一开始感到十分有意思,兴致勃勃地搬着,一口气四块砖,而后又加到六块,还想一次性搬走八块,但渐渐地没了兴致。
墙开始时极矮的,我不得不弯下腰去磊,这么弯着腰,很快就感到酸疼,直起背来休息一会儿,这时父亲就笑话我了:“怎么这么没用?”
废墟里的砖头一块块减少,而墙在不停地长高。一趟一趟地搬砖让我有些烦躁,于是就用篮子装,装满再提去磊,却发现更为吃力。
中途还想和父亲换着干,但父亲没有同意。看见满满一筐的碎瓦片,就情不自禁地去试一试,发现我压根就提不动一筐,而父亲一口气提两筐,还一趟又一趟不停地搬运着。
我这才明白做苦工的劳累。
母亲因为腰不好,父亲没让她帮忙。她见我痛苦地抱怨着,便趁机赶紧教育教育我,内容无非就是现在不好好读书,以后就要干这个——甚至更累的活。从前,对她的话我只当做耳边风,如今我却开了窗子让风吹进来,进而记住了它。
一个上午过去了,吃过午饭,我原想逃工,但仍被叫住继续干活。下午又过去了,我已累得不行,后门却宽敞了许多,它做完美容后变得整洁,墙也高了许多,与我不相上下。
“收工!”父亲终于满足了,我也瞬间切换模式,切成孩子的心态。
“好累啊!”我脱下围裙,再摘下已经变黑的手套,就心满意足地休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站在窗口望着后门整洁的院子,感到很自豪,同时也联想到了我该要怎样对待学业。阳光下,院子里都是柔和的光,突然又望见那双昨日用过的乌黑的手套,它似乎让我一夜之间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