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班总说:六班是差生班。
班上的同学总大吼一声:谁说的,给我滚!
我在一旁默默地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作为六班的班干部,我本应该以班级为荣。可是……
我们学校不是什么大学院,只是个普通初中,可以说,比普通还普通一级。整个初一年只有六个班,400多个人。可这不打紧,劣境之下出好笋嘛。不过,有一个班除外。那就是六班。唉,学校不知怎么编的班,似乎六班注定是差生地带。你看:
上课,每个老师没有一节课不生气,不是指名道姓地批评,就是全班一起遭殃。像班上典型的四大天王:吕宝福、黄志超、李铭泽、李钦淮都是众所周知的“导弹”【导弹,捣蛋】大王。什么恶作剧、开玩笑【大大的玩笑】他们都敢。无论在谁面前。就算是班主任。唉…~
……
我一直没有否认六班是差班、不好的班。直到去春游的那一天。
这次,学校组织初一年去郑成功陵园。郑成功是我们那里家喻户晓的大英雄。这当做踏青吧!?哦,看看,看看,我们班这是去旅游不?瞧某某女同学:扇子、遮阳伞、太阳帽、纸巾、湿巾、饮料、零食、镜子、梳子……甚至把指甲油、唇油等化妆品都塞进包包。我无奈地摇摇头,瞅那包如一个胖小子似的,蠕动着自己那快溢出的“脂肪”,摇摇欲坠……唉,这到陵园来回有将近10千米的路。为了让同学们更好地“吃点苦”,历年都是步行出发,你这好几公斤的包,就足够让你原来的娇生惯养受挫。
出发了,各班高举红旗,喊声阵阵,好不威武。可旗帜由谁扛呢?这可是个苦差头。每个班都争相“让步”,只有我们班,连这事都抢过来抢过去。我颇受震撼,想我开始,以为班上会无人主动,哪知却恰恰相反……哦,不可思议。
到路上,不是石头就是独木桥,还有陡坡、坑坑洼洼的障碍物,大家都意识到,这可不是好走的路。唉。忽然,班上成绩最差的泠泠同学,竟大喊一声:“大家小心,前面有陡坡,一过去,还有独木桥。”随即,前面的同学便也都效仿起来。我心再次颇受震撼,看别的班学生老师是各走各的,我不由稍稍抽搐了一下。
“哎呀!”只听传来一声摔跤声,是班上人缘最差的高斯璐同学在过坑洼时给摔倒了。我想,可怜的斯璐,又有谁会去扶她呢?正想帮她一把,只见,她的死对头何琳,竟第一个扶起她,口中还呢喃着“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要小心啊!”“小心,别再笨了,会把脚也扭到。”这,这是两个打冷战的人正常的交往方式么?其实啊,何琳刀子嘴豆腐心,心中就是不赞成斯璐罢了。我心震撼,震撼!——班上,没有不可凝化的距离!
说真的,郑成功也真是,多少风水宝地不去,偏偏择了这种遥远的地方,连老师也受不了。说起这个,李铭泽不知从哪找的出租车,让老师少受累,直奔陵园。费用嘛?还是自己这个“富公子”掏的钱。别的班笑我们傻,老师也要和学生公平的才是。只见吕宝福站了出来,喊一声:“谁说的,给我出来!”我竟也跟着喊了。路过一个商店,我连忙买了两瓶水,给班上扛旗的静娟、何琳止渴。她们却不要,要我们拿给后面扛旗的李铭泽、黄志超喝,她们说自己不渴。望着她们脸颊上滴下的那满足的汗珠,我心怎不震撼?当我拿水给李铭泽时,他也要我让教导主任喝,他不渴。嘴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谁都知道不渴准是装的。我硬把水给他,自己身就走。哪知,他还是给了教导主任。
终于到了,当大家津津有味地听着郑成功事迹时。4班的冰渝同学身体不适,呕吐后竟晕倒了。教导主任一搀一扶地,把她扶到树荫下。呕吐的物体有股难闻的味道,大家装作好心的去看看冰渝,其实根本是在躲避那些“味”。只有泠泠,拿来一些锯末,把异味给掩住了。还说:臭死了,本小姐不处理都不行了!再看那些去探望的,都把冰渝同学需要的氧气给抢了。唉,她们就是为了躲避那“二氧化碳”而已,瞧!泠泠把异物盖上一阵泥土的芬芳时,又没人去理“病人”了;还是泠泠,默默地为冰渝倒水擦汗、驱寒问暖……
陵园,微风阵阵,亲吻着辛苦了许久的我们,衣冠冢旁的杨柳。婀娜地起舞。一片映入眼帘的绿,是在赞美郑成功,还是让我明白什么?树荫下、碧亭中,美丽的六班孩子……
回去的路上,那些挎着旅游包的“千金”竟主动帮同学提包,就再重也不喊累。李钦淮竟愿意背脚起了泡的女同学。她、他们都在喊:把本人当举重高手的,就把包给本小姐提∕委屈点让我背!这一切,送来了我们身后的阵阵清凉……
谁说六班是坏班,滚!
一起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