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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灰姑娘

骸骨。她要从这家门口跳到那家门口……因为这是一双充满欲望的红舞鞋,穿上就不能停止。”

第一个周末终于到了,我急三火四地跑回家,即使回家要面对那个老巫婆,而且她不知从哪又弄来一本《安徒生童话》,照例是逼我念给她听。

又是把同一个故事翻来覆去地读了N遍之后。她才略有满意的样子,点点头,问:“这一礼拜过得怎么样?”

只是一个礼拜吗?为何我感觉像经历了一世纪那样漫长。

“还好。”我想,如果除去那个酒糟鼻的刁难,如果除去纪明澄自以为是的骄傲,如果除去陆昭珩阴郁的言行,如果除去那件被剪得支离破碎的衬衣……那么,这一礼拜,真的就算还好吧。

在家里吃过饭,奶奶制止住正在收拾碗筷的我,“放下。”她说,“现在给我赶快回学校去。”

“不急啊。”我很忧心地打量这个越来越显得邋遢的屋子,“我可以帮你打扫一下卫生,然后再把衣服洗了^.vv.^……”

不等说完,一只拖鞋来势汹汹地砸到了我的头上。

“奶奶!”我委屈地大叫。

“你就只有这点出息吗?!”她比我还要愤慨的样子,凶巴巴地大吼过来,“收拾屋子!洗衣服!跟在一个老婆子身后乱转!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你一辈子就只想这样了吗?!”

“可是……”我很无辜地辩白,“你也没教过我别的呀。”

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的皱纹越皱越紧。

“宁儿。”许久之后是一声悠长的叹息,“你究竟明不明白,我送你去澄景的意义?”

我摇头。

“我想让你在那里变得优秀。只有这样,有朝一日你才能……”顿了顿,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几分无奈,“……你不是很想知道爸爸妈妈的事情吗?”

爸爸妈妈?一旦提起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语,就让我鼻子莫名地发酸。

“您的意思是,如果不优秀,爸爸妈妈就不愿意见我?”我很纳闷地嘟囔,“不对吧?哪有这样做人家父母的?”

她抿紧了嘴唇,不再透露半句。

就这样,我被半哄半骗地再次赶出家门。

刚走了一会,天空已经悄然转暗,乌云密布,等我到了公车站,头顶干脆就开始砸下密集的雨滴了。

还好还好。我坐在公车上一阵庆幸,还好我跑得快,否则这会也得跟路上那些无头苍蝇似的行人一样乱窜了。

公车开启前的一秒,已经闭上的车门被敲开。

朦胧的雨气扑面而来,一个男生顶着头湿淋淋的头发冲向车尾的位置,在我身边突然刹住,两双同样惊诧的眼睛对视。

“*^_^*陆昭珩?”

“怎么是你?”

“这里是我家。”我终于有了一次理直气壮面对他的机会,“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好吧。”他脱下外套去擦头上的水珠,漫不经心地在我身边坐下。

公车晃晃悠悠地向前驶去,人并不多,雨点断断续续地击打在玻璃上,整个车厢充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奇怪气息,一种让人心脏骤然发紧的气息。

我偷偷转过头打量他生动的侧脸。

“在看我吗?”他突然开口,吓了我一大跳,“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你说什么啊?”我慌张掩饰,“我看雨停了没有而已。”

“难道我的脸会告诉你答案?”

“我没有……没有在看你的脸。”这句话说得十分底气不足。他像什么都知道一般地笑了。

这种情况,如果面对的是纪明澄,我也许还有信心去嘲笑他是自恋狂。而换作陆昭珩——没有办法的,他就像一块磁石,似乎天生就为吸引别人视线。不光是我,就连车厢里几个大妈级的人物,都忍不住回头偷望了好几眼。

“那个……”我觉得很有必要快点转移话题,“你来这边做什么呢……这里是贫民区……你家应该不住这边吧……”

一瞬间,他的脸色变了,扭过头,轻笑了一下:“是啊。可以看得出,这里和你很配。”

“你!”

“我什么?”

“^_^|||你说话就非得这么伤人吗?”

“我没逼着谁跟我说话。”他懒洋洋地把衣服搭到扶手上,“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我只觉得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气愤汹涌而来。该死,还以为这个人总该有温情的一面,没想三句话不到,他又恢复了比恶魔还恶魔的本性。与他相比,纪明澄真的就该算是只插着翅膀的小天使了。

我站起身要换到前排去坐,动作太大了,不小心碰掉了他搭在扶手上的外套。外套跌在地上,显现出背面那个大大的数字“7”。

“那天的衣服……是你的?”

“乱讲什么?”他恼怒地捡起外套抱在怀里,“篮球队的训练服长得都一样.

“不对。我记得那个数字的。”

“你确定白痴的大脑能记得清?”

公车在澄景门口突然刹住,陆昭珩不耐烦地推开我,径自跳下公车,我那么多的话堆在嘴边,却没有机会出口。

恐怕……是再也没机会了吧?

一走进这个校园,我们的距离又要被拉得很大很大。..<{=...基本属于老死不相往来那种了。

(2)

刚刚走到13号公寓楼门口,一双大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上了我的肩头。“啊哈!”河马学姐夸张的叫声在脑后响起,“学妹,(^人^)你让我好难找啊!”

“找我?”我不可置信地指指自己,她还敢来找我?把我害得身败名裂之后她还有什么花样吗?

“对啊!我过来通知你可以入社了嘛。”

“我可不会去完成那个契约的。”

“什么契约啊?”她装傻的工夫一流,“我有提过吗?你记错了吧?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家政协会?”

“家政协会吗?”我现在是越来越置疑自己的记忆力了,“不是美男协会?”

“天啊!你脑袋没烧坏吧?”她用手拍着心脏大呼小叫,“我怎么会弄那种没营养的东西?”

“可是学姐你明明……”

“不要再说啦!”大手一挥打断我,“从现在开始,程宁儿你就是家政协会的一员哦,要好好履行会员的职责,知道吗?!学姐很信任你的,这样吧,明天下午来我们的料理教室来,我亲自指导你……”

我被她弄得晕晕乎乎,狼狈地逃回寝室之后,陈熏正躺在床上看书,见我进来,劈头就问道:“那只河马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

“无条件吸收你入社?”

“咦?陈熏你真是料事如神。”

“你答应了?”

“对啊。”我笑笑,“有点事干也好。”

“天!”她大声哀叹,“恐怕你以后就不只‘有点事’这么简单了。”

我摸摸脑袋,“陈熏,我还是不大明白你的意思啊。”

“过段时间就是一年一度的学园祭了,按照惯例,每个社团都该有所贡献,家政协会当然就是负责整个学园祭的料理了,工作量之大你能想像吧?”陈熏怜悯地看看我,“今年,要辛苦你了。”

“不会就是我一个人的事吧?”

“还有比你更像傻瓜的人吗?”

果然被陈熏一一言中,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刚把头探进料理教室的大门,一股刺鼻的焦味就从门缝里逸出,接着就是一帮女生哇哇的尖叫声。

“天啊!社长!要着火了!”

“我知道我知道!”河马嘟囔着,似乎还在摆弄着什么,“让我再试试,也许这个巧克力布朗尼就是要有点火焰效果……”

几分钟后……

“社长!真的着火啦!快拿水桶过来啊!”

“嘻嘻,社长的腰就是水桶嘛!”

“你们还闹!”河马焦头烂额地抬起头来,一眼瞄到门边的我,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哎呀,宁儿,你终于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我轻手轻脚地移到她身边,手里被迅速地塞进一块抹布,然后一个声音庄严地命令我:“好了,新来的,今天就负责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可是,你说要指点我做糕点……”

“我有说过吗?”河马无辜地睁大眼睛,“啊!也许说过,那推到明天好了。今天你先打扫卫生……”

不出三分钟,偌大一教室的人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一地鸡蛋壳面粉蔬菜叶子之类,还有几只烤箱在平台上徐徐冒着黑烟,张大的嘴巴里残存着几块被烤得面目全非的东西。

唉^(oo)^!

我认命地叹口气,开始动手清理这一片狼籍。

也许是料理教室的位置太过偏僻,校园里的那些人声车声传到耳边已经变得十分稀薄。空荡的教室里,只有一线温和的夕阳穿过飘扬的窗帘,斜斜铺展在木地板上。

我忙了半天,直起身,才发现还有许多食物散落在四周,透明玻璃杯倒在平台上东一只西一只,洒出的果汁就顺着平台的表面四处弥漫。河马她们也太能搞破坏了。我抓抓头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崩溃。

“呃……洗杯子……把烤箱里的盘子整理好……面粉扫起来……”我扳着指头,一样一样地清点剩下的活计,“最后……呃……”

最后目光在某一点定住。

一双蓝色的球鞋突然降临在视野里。眼睛再往上抬,一点一点地往上抬,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完整的轮廓。他永远是那么阴郁的样子,眉头纠结成一团。

“陆昭珩?”我不知是惊是喜,也许恐惧的成分还要更多一些吧。只要他出现,总要把我本来就不多的自信更加压低一截。

“(ˇ︿ˇ)嗯。”沉闷的一声算是回答。

“有……什么事吗?”

他左右望望,然后问:“你有没有见到徐嘉羽?”

“没有啊。”

“哦。”他仿佛松下了一口气,径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目光淡淡地转向窗外,“我以为她会来这里。”

“为什么?”

“每次和我吵完架,她就会一个人跑来做糕点。”

“嘉羽也会做糕点啊?改天可以让她教我……”说了一半,我赶紧打住,笨蛋,重点好像不在这里吧?“我的意思是,你和她吵架了?”

“啊……是啊。”他懒散地说,“常事了,如果你早来一年,也许还有幸看到她打我耳光的场面。”

“啊?”我不知道怎么去评价别人的感情问题,只好干涩地笑笑。“她生气,肯定是有原因的。呃……说实话,陆昭珩你脾气的确很臭……”

他转过头,很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半响没有说话。

“你生气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你知道我会生气——”他突然开口,“还敢这么说我?”

“反正我没追你的打算。”我背过身去清洗玻璃杯,“根本不用担心你对我的好感度嘛。”

“如果……”

话还没说完,料理教室的大门再次被闯开,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卷进来,差点把我撞倒。

“珩!^_^你果然在这里!”娇痴的女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揉揉眼睛,没看错吧?这真的是上次那个扬着剪刀,一脸凶蛮的杜晓菲吗?她的声线和表情怎么能变换得如此之快?

果然,下一秒她的视线转到我身上,声音立马又尖锐起来,“又是你?”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校服,没错。校徽也好好地别在左胸口上,仪容……算得上端正吧。好了,可以理直气壮地回应她了,“是我,怎么啦?”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喽?”

“我有穿校服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眯着眼睛,从上至下地打量我。“算了,我仔细想了想。”她慢悠悠地说,“在你这种人身上花时间实在太没价值,你和我,根本没有可比性嘛。是吧,珩?”她又扬起甜到发腻的声音,挽上陆昭珩的胳膊,“刚才我看到徐嘉羽了,我已经和她赌下这次的‘女神’选举了。珩,你会支持我的吧?”

“和我有关吗?”陆昭珩漫不经心地转过脸,却并没挣开她的手。

“当然有关了。”杜晓菲得意地翘起下巴,“因为我们的赌注就是你啊。”

“哦,我是赌注?”男生顺口就接下去,“那加油吧。”

我有些体会到嘉羽的心情了。见到陆昭珩这样与女生暧昧不明的态度,怎么能不让人生气……但是又很奇怪……他暧昧他的,凸?_?#我生什么气啊……奇怪……

我恼怒地拍拍脑袋,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你怎么了?”他奚落地问,“是不是也想参与?”

“参与什么?”

“‘女神’选举啊!”杜晓菲一张脸熠熠发光,继而幸灾乐祸地摇摇头,“不过,跟你这种人解释还真是浪费时间,算了,反正你明白这个称号永远与你无缘就是了。”

“随便吧。我没兴趣。”无谓地耸耸肩,“那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吧?我还要继续打扫卫生呢。”

“臭死了!谁想待在这里啊?”杜晓菲气冲冲跺脚,“珩,走啦,看到他们的作品,你一辈子都不想吃布朗尼了。”

陆昭珩走了几步,已经到了门口,却突然回过了头,目光淡淡地停在我脸上某一点,“真的不想参与吗?”他的声音轻轻的,听起来怂恿的成分更加明显,“白痴你真的不想参与吗?”

心跳猛地乱了节拍。

真的不想参与吗?真的不想参与吗?我真的不想参与……但如果是你问我,是你在问我……我该怎么回答呢?

“你……”我呼吸困难,好不容易挣扎出一句离题的话,“没资格叫我白痴。”

“是吗?”他邪气地一笑,“那就证明给我看——你不是白痴。”

“要我……要我怎么证明啊?”

“如果你得到‘女神’的名号,谁还会叫你白痴呢?”

那声音,仿佛来自天际之外,平白多了一层媚惑的色彩。让人晕头转向摸不清方向,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点下的头。

“好吧。”我的嘴巴说,“就这样吧。”

所有的人和声音又渐渐远去了。大教室里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我。陆昭珩来过吗?杜晓菲来过吗?声音都是真实的吗?一个玻璃杯在水池里响亮地翻了个身,捅破了身边这层清薄的梦境。

“啊。”我清醒过来,看着一地未清理的垃圾,开始手忙脚乱,“糟了糟了,没时间了。”

“你的时间全花在花痴上了。”

我眯着眼睛看向门口,而后放心地笑了:“是你啊,陈熏。”

她皱着眉头,一路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真脏。”

“我清理过了。”

“清理过了还这么脏。”她说,“你真无能。”

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我也不计较了。摸摸头发就弯下身去继续扫地。几分钟后,有个声音突兀地划破空气,“我看到刚才的事了。”陈熏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很久都没回来,我以为那群女人欺负你……所以来看看……没想到看见了……总之,你明白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就看到了。”我说,“这又没什么……”

“没什么?”她惊讶地提高声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好像是答应参加那个……什么东西的选举了。”我使劲回想,“什么来着……”

“女神!”

“对,就是女神。”

“你连这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吧?”

“你知道,对吧?”她的激动让我很莫名其妙,“我正打算回去问你的。”

“天!你什么都不知道,还会那么轻松地答应下来。”

@_@陈熏以手覆额,已经完全崩溃了。

(3)

“错错错!我已经说过N遍!这不是单纯的选美!”

料理教室里,陈熏把我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大大咧咧地坐上一张桌子,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化。

“可是……”我很困惑地眨眨眼睛,“~@^_^@~你说的啊,要准备晚礼服,要做无懈可击的造型,要准备才艺展示,还要……”

“我是说了,”陈熏摆手制止我,“不过我的意思是,这些你都没有,更不用提最后至关重要的一点——男生那边的支持率。”

“什么?”

“女神嘛。当然是由男生评出来的。也就是他们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生形象,你可以不漂亮不温柔没有才华,他们比较看重的是感觉。”陈熏说着惋惜地叹口气,“自从你在体育馆华丽亮相之后,据我所知,你在男生当中已经是花痴的代表人物。没机会了。”

“可是……可是连杜晓菲那种人……”

“你不觉得她很有野蛮女友的风格吗?”

“这也可以……”我是彻底无言,颓败地低下头。

“感觉……”陈熏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眼睛里有微光颤动,“感觉……男生的感觉是很没道理的东西呢。该敏锐的时候偏偏那么迟钝……”

“陈熏……你……”

“好了。”她仿佛料到我想问什么,赶紧堵住下面的话,“你饿了吗?我请你吃饭,嗯……嘉奖你可敬的勇气。”

“陈熏!!!”

“哈哈,玩笑玩笑。”

她跳下桌子,拖起我的手就往外走,“不要扫了,明天有麻烦尽管来找我!”

我诧异地看到她迅速变身回一个地道的男生形象,那么刚才那个昙花一现展露出脆弱忧伤一面的女生又是谁呢?

走廊里一片昏暗,我什么都看不清。

(4)

不出几天,程宁儿要参加“女神”选举的消息已经成为学校里的一大新闻。

当然,吸人眼球的并不是我参赛本身有多特殊多爆笑。只是当把我和徐嘉羽,杜晓菲这两位放在一块,而且据传目标是为了争夺大大大帅哥陆昭珩,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为了躲避那些越来越多跑到寝室门口来参观的人群,我只好把越来越多的时间消磨在料理教室里。河马学姐每天象征性地来晃一圈,笑嘻嘻地拍我肩膀:“呵呵,想不到你也能这么出名。”转眼又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不过,虽然选举和学园祭是同步进行的,但你可不要因为选美就忽视自己作为一个家政协会会员的职责哦。由你负责学园祭那天的料理,没问题吧?”

一听到她提“选美”这个词,我的脸立马变得通红通红,好丢人好难堪!哪里顾得上思考,只会拼命点头。等反应过来自己接受下一宗多么艰巨的任务时,{{{(>_<)}}}河马早就不知晃到哪个角落去了。

唉,认命吧。我埋头继续钻研蛋挞的做法,好像就这个比较简单,不如学园祭那天就做这个吧……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我也懒得抬头,大概是陈熏练完球来找我了吧。奇怪,我们两个不知什么时候成了朋友。

“陈熏,你来了啊。再等我一下下,一会就好。”

来人悄无声息地停下脚步。

“我在做蛋挞,实验品在烤箱里,你试试看啊。”

烤箱被“哒”地一声打开。

“味道怎么样……”我兴奋地转过身,一下呆住,而后气得大叫起来,“你!放下!不准吃!”

我怎么能不生气?如果换作是你,好不容易学会一门手艺,认真地做好第一个作品,一心想先给好朋友尝尝,可是——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自恋狂,满头大汗地站在那里,一手抱球,另一只脏兮兮的手拿着那只可爱的蛋挞,正放到嘴边……

“纪明澄!怎么是你?!”

“很好。”他咧嘴笑了,“你还记得我。”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令人难忘吗?

“嗯。看来你很想我。”他看到我复杂的表情,不知又想到哪去了,一时间手也放了下来,“这些天我没露面,所以你故意参加那个什么选美,想让我再次注意你,对吗?”

“……”彻底无言,程宁儿啊程宁儿,你从此再也不相信时间能教一个人成熟了。

“啊!”他干脆用上了感叹的语调,“现在我出现了,你是不是很感动?啊!又被我说中了,你感动得都说不出话了!我早就知道,只有那些浅薄无知的女生才会喜欢陆昭珩,他本人就很浅薄无知,有深度的应该喜欢我才对,什么人配什么人……”

我已经被他弄得晕头转向。门外一个声音适时地救了场。陈熏靠在门框上,意味深长地看着纪明澄:“照你这么说,现在有深度的女生还真是越来越少啊。”

“又是你!”纪明澄恼怒地转过身,“你知道没人喜欢我?”

“你情人节有收到巧克力吗?”看到纪明澄理直气壮正想回答,陈熏马上又补充一句,“哦,好像是有收过,妈妈送的算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