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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与夜

正如你所见,在城市的夜晚,在这个如夏夜恼人的蚊子一样多的霓虹灯的照映下,在超越了自然的星光与月霭的氖氯氩氙的人造元素下,在醉酒后人们豪言壮语的浮夸的渲染下。欲望开始蠢蠢欲动,精神的颓废与肉体的欢愉就此展开。

城市的中央,一座老旧的灯塔,显得那么突兀,与身边灯红酒绿的一切都不同。灯塔上未加修饰的暗淡灯光,已无力像多年前一样,宛如一个卫士,一个中心,找遍了整座城市,在一个个平矮的房屋里,人们枕着灯光入眠,对了,还有皎洁月光与点点明星。无论是啼哭着入睡的婴儿还是鼾声如雷的老叟;无论是天作被,地为枕的乞丐,还是劳累一天的商人。灯光总是伴着他们,看着他们,护着他们,度过一个个寂寥的黑夜,它似乎已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它也因为有人们的陪伴在黑夜里不伶仃。

现在呢,灯塔被车水马龙的护城河,高楼大厦的护城墙与世隔绝了。他又能做什么呢?无数房地产商觊觎着这块市中心的地皮,可灯塔好歹有一个名存实亡的称号“城市的地标”,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它的光亮再也发散不出去了,霓虹灯彻彻底底取代了它。它还能看见,看见了一些人,一些在酒店内谁包养谁的春色场景,卡拉OK内不断涌现的黄赌毒,还是酒桌饭局上虚伪而又华丽地吹捧,不,他还看见了在阴暗潮湿角落雨老鼠蟑螂同眠的拾荒者,无故被拐卖受苦的儿童,还是游荡在街头无所事事的躯壳。灯看了看自己,油漆早已掉光,生锈的支柱在时间的摧残下摇摇欲断。下面的草坪上有几摊恶心的呕吐物,甚至不乏有一对野合者。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一旁熠熠生辉。嚣张的气焰让灯塔如坐针毡,连它多年的挚友月与星,也消逝在一片乌云之中。

灯的视野突然开阔了,它的身边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就像被卷入了另一个时空,它是这里唯一的光亮。它变得更亮,更亮,它看清了,看到了这里平矮的房屋,熟睡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