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初临,我被一种莫名的情愫驱动着搬了把小椅子坐在门口。耳朵里塞着耳塞,我正在听着安徽音乐广播,而我的眼睛已望向远方。我家的院墙不很高,我能清晰地看到环绕四周苍劲青翠的大树和高出一截的古旧、朴素楼房的上半身。这些树也老了,它们固守这方土地已好多年,它们挺立的姿势不像卫兵似的齐整、挺拔,它们保留着最本色的姿态,绿得深沉,枝丫恣意盘旋,放浪无羁,惟一让人感受得到人为的迹象是缠绕在树与树之间的拉得笔直笔直的电线,偶尔飞来一两只小鸟,立在电线上小憩,尽管是高压电线,但小鸟们仍安然无恙,逍遥自在。当鸟儿在其他地方销声匿迹时,我很庆幸这里还能重见它们。
四周静悄悄的,刮了一整天的大风也止了。苍树、爬满苔藓的老墙,院里的那堆沙丘,长在沙丘旁边的几株小草,晒衣服的绳子都静立着不敢动一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不晓得这是不是送太阳回家的仪式。这时,太阳已经走了,只留下西方一片霞光,西方的浮云被映染得绯红。那样纯净的色彩,那样神圣的景象,我也情不自禁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小了。
黑色的帷幕快要拉下时,两只在空中翩翩起舞的白色的蝴蝶特别显眼。它们的距离很近,约莫一支圆珠笔的长度。我觉察它们总以这个距离在空中舞蹈,相依相随。它们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吗?它们在寻找回家的路吗?它们应该有家吧?
周围还是一样地寂静,我的耳朵里响起广播员甜美的声音:《爱要怎么说出口》,其实只要用心就能说出口了。接着一段优美、动人、哀怨的歌曲响荡在我脑海里。我完全被柔化了,我的心被音乐和眼前的景象牵走了。
仅用感动难以描述我的心情,我感受到一种很深很深的愉悦,只要用心去感受,快乐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