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末,我照例习惯性地抓起电话,拨出那一串我可以倒背如流的号码。电话通了,彩铃依旧是周华健的那首《朋友》。
片刻,那音乐戛然而止。“喂!晨晨啊!”爸爸那熟悉的声音在千里之外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冲击着我的鼓膜。
“爸爸,是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奶奶都想你了!”我拿奶奶当了个幌子。
沉默,可以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爸爸又开口了:“嗯!过年吧,过年回来,现在事儿多得做不完啊!”
哎!过年回家,什么时候过年啊?我暗自思忖着。十月份的时候,爸爸就经人介绍,义无返顾地背着行李背井离乡,去南方打工了。这两个多月里,我只能通过电话听一听他的声音,独自倚在窗下守着月儿,传达心里的思念。
“怎么不说话了?你妈和你奶奶还好吧?”爸爸的话语打破了电话里的僵局。
“嗯!家里都蛮好!你那里冷不冷啊?爸别感冒了!”
“呵呵……”,爸爸满足地笑道,“几天不见,我姑娘长大了,晓得关心你老父亲了!”
“那是,我是谁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哟哟哟!还跟我耍起文来了,欺负你爸我小学没毕业怎么着!作业写完了没有?”
“拜托啊!爸爸!我才放学呀,怎么写作业呀!我看您真的老了!”
“你都长大了,我不老干嘛去啊呀!”爸爸在那边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的。
我无言以对……
好久,我才说:“爸,我报名参加物理竞赛了!班上就我一个女生报名,我心里没底!”
“就你一个女生啊?好啊!你努点儿力,到时候再拿个‘国一’,一鸣惊人。让你同学都瞧瞧!别紧张,你们书上不时有句话说……说……”
“没有付出,没有收获!”我接着刚才爸爸的话把他想说的说了出来。
“对!就是这句,没有付出,就没有收获。你还没有努力,就灰心了,怎么行啊?”爸爸今天开导我的话比以前温和了许多。
“我知道了。对了,爸爸,你去海边了没,别忘了捡贝壳给我!”我撒娇道。
“去过海边了。那浪很美,一涌起来特高!”爸爸兴致勃勃地描述给我听。
“长江里的浪花都那么美,海里就更不用说了吧!更何况……长江连着海啊……”我哽咽着说。